撰文 | 小不董
编辑 | 李信马
题图 | 老俞闲话
董宇辉和俞敏洪的“爱恨情仇”，可谓剪不断理还乱，自7月25日东方甄选宣布董宇辉离职起，各种消息就扑面而来：董宇辉还在给新东方打工？俞敏洪给了董宇辉6个亿？真真假假，扑朔迷离。DoNews尝试在本文中，梳理清楚双方错综复杂的关系，并预测各自未来的发展。
01.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用说抱歉”
董宇辉初入新东方时，担任的是英语老师，2021年底，新东方开始转型直播带货，这也给董宇辉带来了新的职业机遇。2022年6月，董宇辉靠着一段讲解牛排的精彩视频爆火，仅一个月，东方甄选涨粉超两千万，董宇辉的抖音粉丝也接近700万，有了无数“丈母娘”。
2023年12月，一起董宇辉“小作文”由谁撰写的风波出现，东方甄选在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段关于“东方甄选吉林行”的预热视频，并且在评论区置顶了一条解释文案来源的评论。这条评论指出，大多数小作文是由文案团队创作的，并不是全出自于主播董宇辉一人。这一表态引起了部分网友的疑问：为何要否定董宇辉对东方甄选的贡献？在东方甄选粉丝流失近10万，股价也多番下跌后，新东方任命董宇辉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文化助理，兼任新东方文旅集团副总裁，并免去孙东旭东方甄选CEO职务。至此，所有人都意识到，董宇辉的身份不只是头部主播，他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东方甄选的预期。同月，带有董宇辉名字的与辉同行（北京）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事情过去半年多，双方选择了“分手”。7月25日，东方甄选（1797.HK）公告董宇辉离职，东方甄选全资子公司与辉同行正式从东方甄选独立出去。
图片来源：新东方公告
新东方创始人、东方甄选CEO俞敏洪在公告发布当天在社交媒体发文称，将与辉同行“送”给董宇辉。目前该公司也的确由董宇辉个人持有100%股权。
图片来源：老俞闲话公众号
图片来源：天眼查看
起来双方的态度是好聚好散，但在港股市场上，东方甄选7月26日开盘后遭遇了股价的急剧下跌，跌幅一度超过30%，最终收跌23.39%，创下了上市以来最大的单日跌幅记录。如果我们将时间线拉回到2024年的1月2日，当时东方甄选的开盘价为28港元，而到了7月30日收盘时，其股价已经跌至9.730港元，这意味着年内股价跌幅达到了65.3%，与2023年初的股价高点75.55港元相比，东方甄选的股价下跌了87.1%，市值减少了678.6亿港元。
图片来源：百度股市
通实际上，董宇辉和东方甄选的利益划分也没有结算清楚。据晚点报道，董宇辉的收益共分6部分：薪酬（工资+绩效）、股权、高管赠予、与辉同行利润的一半、保底收入，以及新东方帮助董宇辉支付的与辉同行公司收购款。
其中，绩效占了大部分。东方甄选在2023财年实现了45亿元的营业收入，同比增长了651%，净利润为9.7亿元，而前一个财年则亏损了5.34亿元。股权方面，东方甄选于2023年4月11日进行了第一次股权奖励，2535.9万股给员工的股权激励中，董宇辉拿到800万股，占总数约31.6%，已经归属了一半，2025年4月他将拿到剩下股权的一小部分，剩余部分将作废。高管赠予指的是俞敏洪和孙东旭未要求董宇辉偿还的买房款。
有关与辉同行利润和一半和保底收入，在7月26日的东方甄选股东大会上，俞敏洪宣布将与辉同行的利润分成两部分，每部分为1.4亿元人民币，其中一部分是作为利润分成给予董宇辉，另一部分则是为了履行之前与董宇辉约定的保底收入条款。由于董宇辉即将离职，尚未发放的股权将不再发放，因此这部分保底收入以现金形式支付给了他。之前曾有媒体将这2.8亿元人民币解读为“分手费”，但据了解，这是双方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达成的协议，新东方也在8月2日发布声明称，这笔款项是对董宇辉及其团队未来发展的支持，而非离职补偿。7658万元的公司收购款将直接从新东方支付给东方甄选，不涉及董宇辉的个人账户。
如果俞敏洪兑现了承诺，董宇辉的总收益（税前）大约为6亿元人民币，按照多方估算，这可能是东方甄选从2022年6月1日至今总利润的四成。俞敏洪送的豪迈，以至于有人质疑他损害了东方甄选股东的利益，对此，俞敏洪正面回应称“如果不满意我做董事长CEO，可以换掉”。他还表示，对与辉同行的剥离非常遗憾，但基于东方甄选所面临的现实情况，这一结果是不可避免的，甚至对公司的发展是有好处的。这并不是强行挽尊，而是事已至此，董宇辉和俞敏洪合则两败，分则两立，双方做了最合适的决定。6月初时，俞敏洪曾在物美创始人张文中的直播间中表示过东方甄选做的乱七八糟，主号持续掉粉，连续多月场均销售不及1000万。
图片来源：微博主号
没做好，粉丝去哪了呢——去了与辉同行。据飞瓜数据，与辉同行近30天的粉丝增量为157.3万，点赞增量1962.1万。东方甄选这边就惨了，近30天点赞增量连前者零头都没有不说，粉丝量还减少了27.8万。相比而言，董宇辉确实更适合直播。
图片来源：飞瓜数据
目前东方甄选抖音号粉丝降至2967.4万，与辉同行的粉丝一路上涨到了2265.3万，董宇辉个人粉丝量达到了惊人的2691.2万，俞敏洪的粉丝为1494.2万，比他少1000多万。
图片来源：抖音
不久的将来，与辉同行将彻底独立出来，拥有自己的体系，那时候与辉同行与东方甄选，可能就是激烈竞争的对手了。
02.
教育基本盘复苏
虽然东方甄选近两年总上热搜，但其前身新东方在线，整合了新东方集团所有的线上教育业务。2017年，新东方在线在新三板挂牌上市，但于2018年摘牌，随后转向港股市场。2021年，随着教培行业受到严格监管，新东方在线开始业务转型，这才有了东方甄选。目前，整个新东方集团的教育板块实际上也在回暖，教育行业“一哥”俞敏洪并不是只靠董宇辉赚钱，他依旧有自己的基本盘，新东方（指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有限公司，非东方甄选）897.9亿港元的市值，也主要来自教育业务。
图片来源：百度股市
通日前，国务院出台《关于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其中提到了教育和培训消费。不少人认为，这预示着教培行业将要回暖。但要注意的是，文件中强调的是推动开放优质教育资源、职业教育提质增效、建设高水平职业学校和专业以及引进具有相应资质的第三方机构提供非学科类优质公益课后服务，这并不等同于校外培训。
图片来源：《关于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意见》
7月31日，新东方公布了截至2024年5月31日的第四财季和财年未经审计财务业绩。
财报显示，2024财年第四季度新东方净营收同比增长32.1%，达11.367亿美元（约88.6亿港元）；股东应占净利润同比下跌6.9%至2700万美元（约2.1亿港元）；经营利润为1050万美元（约8186万港元），同比下降78.1%；经营利润率为0.9%，上一财年同期为5.6%。
俞敏洪在财报中表示，2024年第四财季新东方出国考试准备和出国咨询业务同比分别增长约17.7%和17.3%，以成人和大学生为对象的国内考试准备业务较去年同期增长了16.4%左右。
教育业务在本财季收入同比增长50.3%，非学科类辅导业务在近60个城市提供，吸引了约87.5万名学生入学。另外，新东方智能学习系统及设备在约60个城市被采用，本财季约有18.8万活跃付费用户。
财报电话会上，新东方执行总裁兼首席财务官杨志辉表示，利润下滑主要因为季度内公司加速产能扩张、新整合旅游相关业务、对管理层和员工的额外激励，对该季度营业利润率产生了短期影响。预计随着公司继续提高设施利用率和运营效率，下一财年教育业务的利润率压力将会减少。
财务数据也显示，今年四季度新东方的经营成本及开支为11.26亿美元（约87.8亿港元），同比增加38.6%；营收成本同比增加38.5%至5.4亿美元（约42亿港元）；销售及营销开支同比增加40.9%至2.1亿美元（约16.4亿港元）；一般及行政开支同比增加37.5%至3.8亿美元（约29.6亿港元）。
此外，虽说董宇辉的去留主要影响的是东方甄选，但作为东方甄选的母公司，东方甄选自营产品及直播电商业务的持续增长也是新东方本季度成本增加的原因之一。
如果回看过去五个财年，2024财年新东方已经恢复到2021年的财务水平，净营收43.14亿美元（约336.3亿港元），同比上升43.9%；股东应占净利润同比上升74.6%至3.1亿美元（约24.1亿港元）；经营利润上升84.4%至3.5亿美元（约27.3亿港元）；经营利润率为8.1%，而上一财年同期为6.3%。截至2024年5月31日止，新东方的现金和现金等价物为13.9亿美元（约108亿港元）。
在2021年，“双减”政策实施之前，新东方的学校总数达到了118所，学校及学习中心的总数达到了1625家，随着“双减”政策的实施，2022年2月28日这些机构的数量减少到了847家，相比高峰期几乎减少了一半，之后最低减少到了706家。
但从2023年初开始，新东方旗下的学校及学习中心数量开始回升。截至2024年5月31日，新东方旗下学校及学习中心的总数已经达到1025间，学校的总数为81间。
根据新东方公布的2025财年第一季度（2024年6月1日至2024年8月31日）的展望，该季度公司的净收入（不包括东方甄选自营产品和直播电商业务）将为12.55亿美元至12.84亿美元之间（约97.8-100.1亿港元），同比上升率为31%至34%之间。
此外，俞敏洪曾透露，东方甄选正尝试探索线上线下结合的模式，将依托新东方800多个教学点，开设地面店。“公司未来的发展，一条腿是流量，另一条腿就是产品。一个有产品的公司才是真正的公司。在产品方面，东方甄选要对标山姆会员店，目前也在往那个方向走，但是理想应该要更加丰满。”
